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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兩點鐘,嚴鴿趕回家中。她輕輕擰動門鎖的把手,躡手躡腳進了房間。不想卧室內的劉玉堂沒有睡,正在牀上靠着抽煙,牀頭櫃的枱燈邊上散亂放着城市建設規劃文件,聽見了客廳的響動就説,牛奶放在茶几上的保温杯裏。嚴鴿問怎麼還沒睡,劉玉堂滅了煙,説,濱海大道的拆遷出了問題,明天一早要召開協調會,不説這些煩心事了,快洗澡睡覺。
嚴鴿極度疲乏,渾身像散了架子,兩腿如灌鉛石,看丈夫仍然沒睡,她明白對方在專意等她,心裏也頓時生出一陣需要愛撫的渴望。淋浴過後,被玉堂一把攬在了懷中,焦渴的嘴唇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。
隨着肌膚的摩挲和接觸,愉悦向每一寸肌體上擴充着。摸着丈夫光滑的脊背,嚴鴿感到了偎倚在男人胸前的那種安全感,享受着做女人的甜蜜。就在這時,她感到丈夫的背脊突然變得堅硬無比,粗重的喘息大到使嚴鴿不得不急忙捂住對方的嘴巴,擔心隔壁卧室敏感而體弱的兒子會聽到聲息……
一種酣暢的快感使她精神上既安詳又喜悦,幾天來的不快與怨艾全都化為烏有。如果不是丈夫後來的那番話,嚴鴿會感到這是一個結婚以來難得的良宵,但這種近乎完美的感覺很快就被擊得粉碎。
經常不能與妻子共處一室的劉玉堂覺得意猶未盡,有一搭無一搭地搜尋着話題,突然湊在妻子耳邊問了一句。
“嗨,你的那個副手和你配合得怎樣?”
嚴鴿被勾動了心事,隨口答道:“還可以吧。”
“什麼叫還可以,我早就説,這種幹部配備簡直是在培養反對黨,曲江河的牛脾氣只能當一把手,哪能屈居於一個女人手下,肯定尥蹶子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