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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鴿説什麼也不會想到:省廳會確定她到滄海市就任公安局長。
那天夜間她從滄海市返回公安廳覆命,廳長巫大偉代表廳黨委與她談話,説是已經徵求過市委袁庭燎書記的意見,決定由她出任公安局長,市委還同時任命她兼任市委政法委副書記。
嚴鴿大犯其難,開始找了多種理由推拒:一個理由是和丈夫劉玉堂同在一個市裏工作多有不便;二是滄海市既是自己的出生地又是成長地,去了不好開展工作。巫大偉猜想嚴鴿是唯恐工作搞不上去而故作謙辭,便特別強調,關於她的任職是袁庭燎書記親自點將向省廳提出的要求。
嚴鴿何嘗不想在公安局長的職務上一顯身手呢?可現在偏偏要她就任的是滄海市,替代的恰恰又是舊日的戀人曲江河!她覺得自己彷彿在扮演一種乘人之危、搶人飯碗的角色,不禁左右為難。
促使她作出最後決斷的是巫廳長最後那句話:這是組織的決定,不是徵求意見。説實在話,我就不信女人不能當公安局長!
為了預先了解些真實情況,嚴鴿藉故推辭了省廳和市委的送迎,提前一天乘火車抵達了滄海。由於丈夫劉玉堂調任滄海,嚴鴿沒少在兩地間穿梭,可從未坐過火車。如今的火車站高大明亮,充滿現代氣派,雙向滾動電梯正在運送着川流不息的過往旅客。
嚴鴿被夾在操着不同口音的外地淘金工中間走出了出站口,很快就被搶生意的出租車司機包圍了。拉生意的爭吵聲、砍價聲夾雜着站務人員的斥責聲匯成海潮般的聲浪。人羣中,一個雙腿跨在自行車上的賣報人正在不停地點鈔票,身上斜掛着的電喇叭,正發出一陣陣喧囂。有個女人正幫着他發報紙。
“快看《滄海商報》啦,頭條新聞,警察毆打殘疾人,‘拐的’司機狀告公安局長!”
嚴鴿幹過外線跟蹤,記人的面相能過目不忘,她一下子想起來,發報紙的女人正是前天晚上在醫院裏向曲江河哭鬧的那個女人——“拐的”司機羅海的妻子陳春鳳。她的身邊,停着一台簇新的紅色夏利出租車。嚴鴿便大步向前,跨到了陳春鳳跟前:
“師傅,這車走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