裸體藝術 (第1/18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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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已是午夜時分,我知道,假如現在不將整個故事寫下來的話,我將再沒有提筆的勇氣了。整個晚上,我呆坐在這裏拼命回憶,但越是回憶,越讓我感到恐懼、羞愧和壓力重重。
原以為我的頭腦很靈光,可現在卻變得亂糟糟。我只能靠着懺悔竭力去尋找原因——我為什麼如此粗暴地對待珍尼特·德·貝拉佳。事實上,我多麼希望有一位富有想象力、有同情心的聽眾耐心聽我的傾訴。這位聽眾應該是温柔而善解人意的。我要向他傾訴我不幸生活的每一個細節,但願我不會因為過於激動而泣不成聲。
坦率地説,我不得不承認,最困惑我的並不是自己的羞愧感,而是對可憐的珍尼特造成的傷害。我不僅愚弄了自己,也愚弄了所有的朋友——如果他們還把我當做朋友的話。他們多麼友善啊,過去經常來我的別墅聚會。現在他們一定都把我看做一個混蛋了。唉!我的確對珍尼特造成了嚴重的傷害。你願意聽我的傾訴嗎?首先我花點兒時間介紹一下自己吧。
説實在的,在生活中,我屬於那種比較少有的、優秀的一類人。我收入豐厚、工作輕鬆、有修養、正值中年,富有魅力、慷慨大方,在朋友圈內的口碑很好。我是從事藝術品鑑賞工作的,所以欣賞品位自然與眾不同。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,雖然整日被女人們圍繞,但我們很多人都是單身貴族。因為我們不願意與緊緊包圍自己的女人產生任何瓜葛。我們這羣人生活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春風得意,雖然也會有一些小小的挫折、不滿和遺憾,但那只是偶爾出現。
通過上面的介紹,相信你已經對我有一個大致的瞭解。接下來我要講一講我的故事,如果聽完這個故事,你也許會對我產生一些同情,也許會覺得,其實那個叫做格拉迪·柏森貝的女人才是最該受到譴責的。的確,她才是始作俑者。
假如那天晚上我沒有送她回家,假如她沒有提到那個人和那件事,我想,事情的結果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。
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,那件事應該發生在去年的二月份。
那天,我邀請一羣朋友來我的位於埃森頓的別墅聚會。這座別墅周邊環境十分優美,甚至可以看到錦絲公園的一角。許多朋友都應邀出席了聚會。
在聚會的自始至終,格拉迪·柏森貝都一直陪伴着我。因此,當聚會散場之後,我主動提出要送她回家。她愉快地接受了我的提議。可我哪裏知道,我的不幸就由此開始了。
我將她送到家門口,她一再邀請我進屋去坐一坐。儘管我不太情願,可她説:“讓我們為歸途一路順風乾一杯。”我不好拂了她的面子,於是便讓司機在車裏等我,我則跟着她進屋了。格拉迪·柏森貝的個子非常矮,甚至不到一米五。我和她站在一起簡直太滑稽了,好像我站在椅子上一樣居高臨下。格拉迪·柏森貝寡居多年,她的面部不僅皮膚鬆弛,毫無彈性,而且膚色晦暗,缺少光澤。她的臉盤並不算大,可上面卻堆滿了肥肉,似乎要將鼻子、嘴和下巴擠得錯了位。好在她的臉上還有一張能發出聲音的嘴,否則,恐怕人們會把她當作一條醜陋的鰻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