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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彥改拿起鍋鏟向他瞄了一眼,沒注意到那鍋鏟上頭還沾了幾片菜葉。 “你這是在作踐老夫嗎?”殺人也不過頭點地,何須羞辱人至此?這小子簡直就是太無良、太可惡了! 怎麼也挑不着合適的工具,嚴彥索性把廚房裏所有可能派用得上的兇器與食物,全都擺在他面前的地面上任他挑選。 餘繁盛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,“你當老夫是在抓周不成?” 遭人一而再,再而三地挑剔後,嚴彥也不耐煩了,他冷冷瞥瞪了餘繁盛半晌,而後兩眼改瞄向門邊那柄也不知用了多少年的老舊掃帚。 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,餘繁盛登時心火驟熄,當下也不想再掙扎什麼了。 “就菜刀吧。”罷了,再挑下去,不會有更好,只會有更不堪。 終於選定了行兇工具後,嚴彥也不等他做好準備,在他正欲喘口氣的瞬間,已揚刀極快地衝至他的面前,外頭斜照的日光正巧自窗欞透了進來,在他的頸前反射出一道燦白刺目的流光…… 自餘繁盛身上取下一枚造型奇特的玉飾,和其他幾樣可作為信物的貼身物品後,嚴彥大致整理了四下,抹去所有可能泄漏身分的痕跡。 算算時辰,外頭那些猶躺倒在府院裏的府衞和奴僕,也差不多是時候該醒了,他從容地掩上廚房的木門,繞過後院庭園造景美不勝收的花園,推開一道小門離開餘府,很快地,他的身影即淹沒在大街上來往的人羣裏。 樣貌平凡的他,走在人羣中,無絲毫特別起眼出眾的地方,最多,也只是身材健壯了點、個頭稍稍高了些,因此街上的行人無人多看他一眼,也不知他方才做了什麼事。 兩個道人般打扮的武林中人自他的身畔走過,他側首多看了一眼,只見那兩人身後帶了十來名排成兩行的孩子,人人的手上都攜着包着紅巾的大大小小禮品,嚴彥想了想,這些人應當是前去離這鎮不遠的慕城派賀壽的,聽説,那位在江湖上地位極高的慕城派掌門,再過幾日,就將度過六十整壽。 看着那些穿着相同服飾的孩子,嚴彥停下了腳步,恍恍惚惚的在想,他當年,也曾和那些孩子一樣,和師兄弟們穿着同樣的衣裳,那時的他,或許就和這些孩子一樣,面上的表情曾有點天真,對未來充滿了期待與想象,期待着早日踏出師門步入江湖…… 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,後來他竟會是那樣離開師門。 在那久遠以前,尚年幼的他也曾和這鎮上許多的家庭一樣,過着單純而普通的日子,一家六口,日子過得雖清苦,倒也挺幸福的。直到他七歲那年,朝廷對外征戰下令全國徵軍,他的父親與兩位兄長都被官吏強行拉去從軍了,他與孃親在等了一年之後並未盼到父兄們的歸來,倒是等到了父兄三人的死訊。 孃親在傷心之餘,害怕又開始徵兵的官府,將會繼他父兄之後,再次將剛年滿八歲的他也給拉走,於是她便帶着他與小弟回到了故鄉,典當了所有值錢的東西,將他兄弟倆送上慕城山拜入慕城派學習武藝,而孃親則是隻身一人在山下的小鎮上,日日為大户人家洗衣好換取銀錢,以支付他們兄弟倆龐大的門派束脩費用。 身為武林一大門派的慕城派,派中弟子甚多,幾百名的弟子中,也不知要在山上待上個幾年才能見着那個只聞其名,卻從不見其人的掌門師父一面。 打從他上山以來,他與弟弟就是隻待在後院中,與其他幾名新進門的弟子一般,成日砍砍柴火、打打井水。與其説是弟子,倒不如説他們像是慕城派最底下的下人,可即使這樣,他還是在每日的勞累過後,帶着小弟偷偷潛至演武堂旁的小院裏,待在花叢中偷瞧師兄們練武時的情況,並乘機學個一招半式下來…… 但這樣的日子也只過了兩年。 在他十歲以後,不知為何,代為教養他的二師叔即將他和他的小弟趕出了後院,並將他們撤離了弟子的行列,不許他們再自稱為弟子,只許他們與其他奴僕一塊待在柴院工作。 對此他雖是不解,卻又始終問不出個原由來,他因此想帶着小弟下山與孃親團聚,可二師叔卻也不許,依舊拘着他們,於是他們兄弟倆就只能日復一日被關在柴院中砍柴過日。 這般枯燥乏味的日子,僅僅只延續了一年,在他滿十一歲後不久,某天夜裏,二師叔不分青紅皂白地將他自牀鋪上扯了下來,逼他換上一襲門派中屬於高階的弟子服,點了他的啞穴將他交給了等在門外的官差,不顧他身後小弟的哭喊,任由他被那些身形壯碩的官差給押上了囚車運送下山。 被關進府城官牢的那幾天裏,嚴彥在獄卒的告知下,這才明白他流落至此的原因,那個他從未見上過一面的掌門師父……將他給賣了。 聽獄卒説,掌門師父手下的某位姓寧的弟子,出身顯貴,身為刺史寧琅大人嫡長子的寧公子,一日帶着門派裏的師兄們下山到鎮上替師父辦事,為了件小事與路人爭風吃醋,不慎錯手殺了寡婦的獨子與數名路人,遭寡婦給一狀告上了衙門。由於事發當時寡婦在場目睹了真兇,一口咬死他們門派的寧姓弟子即是兇徒,不管衙門私底下再怎麼想息事寧人,更不管寧刺史暗中派人慾贈多少錢財與她,她皆不肯撤告更不肯善了,於是,刺史大人便改將主意打在門派中的其他弟子身上。 他聽説……好像是一百兩吧,只一百兩,他的掌門師父與二師叔,便將身形、年紀皆與寧公子相似的他,賣給了急於找個替罪羔羊的刺史大人。 不久後,身在牢中的他,在一個深夜裏遭奉命的獄卒給打得遍體鱗傷,尤其是那一張臉,幾乎腫脹得看不清原本的面目,次日清晨,他便給人拖上了囚車運往法場。 在赴法場的那段路上,神智猶清醒的嚴彥,雖是渾身疼痛沒什麼力氣,卻還是狠心地將自己的胳膊和手腕給扭了脱臼,並在暗地裏悄悄地解開了身上的刑枷,等到達了刑場外頭被拉下車時,他用盡了全身所有僅剩的力氣,將沉重的刑枷狠狠砸在監管他的獄卒腳上。 在場所有的獄卒都沒想過,一直都安安分分的他,居然會撿在這個時候逃,措手不及下,也沒人來得及防他,而他,慌亂中搶過了一把刀,發瘋似的一陣亂揮猛砍,並在引來更多人趕來之前轉身逃向法場外的西山。 在大批官府府兵的追剿下,嚴彥整整在山裏躲藏了半個月,幅員廣闊的西山,森林樹木甚為茂密,而他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,要躲藏也不是什麼難事。 在山中,一旦餓了就摘些野果和認識的野菜果腹,渴了就喝夜晚自葉上集來的露水解渴,日日勤在山中移動換地點……嚴彥一步步往森林的更深處躲避大批追兵,夜夜聽着夜梟在樹梢上低吟悲唱,躺在地上透過枝椏看着天上繁星,他常遙想着還待在慕城山上的小弟,以及不知會不會遭到官府為難的孃親。 半個月後,又餓又累的他,連着數日沒在山上見到追兵的蛛絲馬跡,以為追捕他的風聲應當是較為平息了,急於回山去接小弟和孃親的他,這才拖着身子躲躲藏藏來到了鎮上,然而就在他回到孃親所租賃的小茅房外時,卻赫然發現裏頭所居住者早已換成了一户不認識的人家。 後來,還是那户人家的大嬸告訴他,他的孃親早在兩年前就已病死了,就近葬在鎮外東郊上,他這才總算明白,為何他與小弟會從弟子的身分,淪為門派中的奴僕…… 當嚴彥汲着淚水趕至東郊的墳場找着了孃親之墓時,他卻看見,緊挨在孃親的墓旁,又另起了一座簡陋的新墳,那墓碑上頭,正書着他小弟的名字。 聽墳上的守墳的老爺説,小弟的那座墳,是慕城派門下的弟子私底下託他這老人代修的。他唯一的小弟,在那日他逃了後,小弟成為了寧公子的下一隻代罪羔羊,也跟着他的腳步上了法場……可那孩子,卻沒有逃過一劫的運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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