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牆角的牡丹畫屏隱約中似乎有着幽深的暗影,每當燭光跳躍,畫屏後的暗影就彷彿蠕動,生出無端的詭異。窗外的樹枝,偶爾敲打窗欞,發出“咚咚”的低沉聲響,宛若夜行的殭屍輕拂過風鈴,令人心神不寧。
“怎麼忽然起風了?”林織葉起身將窗户關上,隨後在銅鏡前坐了下來,拿起梳子,手指在烏雲般的秀髮間遊走。
平日裏,烏髮順滑如絲綢的她,今夜不知為何,梳子卻屢屢在她的髮絲中停滯。
她用力一拉梳子,伴隨着一陣疼痛,幾根髮絲飄落在桌上。
她撿起髮絲正查看着,忽然瞥見銅鏡中,牀榻上似乎多了個朦朧的身影,一個白衣女子安靜地坐在那兒,微微傾着頭,彷彿在凝視着她。
心臟怦然一跳,林織葉下意識地轉過身去,牀上卻空無一人。她凝神聆聽,屋內靜得出奇,連窗外的風聲都彷彿遠離了這間閨房。
林織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,告訴自己那不過是倦意造成的幻覺。她微微顫抖着手,繼續梳理頭髮,卻再也沒勇氣面對鏡子。
夜深了,燈下的影子斜斜地拉長。林織葉上了牀,躺在柔軟的綢緞之上,卻久久不能入睡。
她忽然覺察到一絲涼意從腳邊升起,彷彿有冰冷的手指在輕撫她的腳踝。她猛地收緊了腿,卻不敢低頭去看。